2019年12月以来,湖北省武汉市发现了多例不明原因肺炎病例,随即,中国病毒学科研人员对病原体进行基因组、蛋白测序分析等,研究发现,该新型冠状病毒79.5%基因序列与SARS病毒相似[1],属于同科属的病毒,在基因组水平上,与蝙蝠冠状病毒的同源性高达96%。该病毒传播特征亦与SARS相似[2]。中国各级卫生部门加强了对该疾病的筛查、监视和控制工作,国家级及省级卫生与健康委员会、中医药管理局、中医医院以及各中医专家团队根据本次疫情的发病情况,确立的预防和治疗方案(以下简称方案),以及目前可检索到的中医预防和治疗新冠肺炎的文献,均提供了大量的预防及治疗新冠肺炎的处方。本研究用数据挖掘方法研究方案及文献中预防和治疗新冠肺炎的用药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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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与方法
1.1 数据来源
1.2 纳入标准
方案中明确针对预防和治疗新冠肺炎的中药方剂,文献为2019年12月8日至2020年2月10日预防和治疗新冠肺炎的专业中医药文献,发表至北大中文核心及中国科技核心双核心期刊(含网络首发)[32-33],处方重复的文献不在其列。
1.3 排除标准
1.4 数据筛选
据以上纳入及排除标准,共总结预防新冠肺炎方剂55首,治疗新冠肺炎方剂56首。
1.5 处方录入与药名规范
由一人进行方剂筛选并将筛选出的55首预防方剂和56首治疗方剂分别录入。依据录入过程中,参照《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34]、《中药大辞典》[35]、《中药学》[36]等将所选方剂中使用到的中药名进行规范化处理。如统一“山萸肉”和“山茱萸”为“山茱萸”录入。
1.6 数据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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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
2.1 中药频次
55首预防新冠肺炎处方中,共使用中药120味,共计367次,其中,甘草、苍术及藿香使用频率最高,为18次。频次≥10的前9味中药见表1。
56首治疗新冠肺炎处方中,共使用中药137味,共计628次,其中,杏仁使用频率最高,为36次。频次≥10的前15味中药见表2。
2.2 中药属性
2.2.1 四气 预防新冠肺炎的药物以温性最多,使用67次;平性60次,寒性54次,微寒44次,微温37次,凉性16次,热性2次,未见大寒、大热,总体来讲,四气以平和为主。
治疗新冠肺炎的药物以寒性最多,使用150次;温性126次,平性80次,微寒63次,微温31次,凉性30次,大寒21次,大热6次。
2.2.2 五味 预防新冠肺炎的药物以甘味最多,使用151次;辛味122次,苦味116次,微苦16次,淡味11次,酸味7次,咸味5次,涩味2次。结合四气情况来看,以甘平药物为主,药性平和。
治疗新冠肺炎的药物以苦味最多,使用230次;辛味210次,甘味207次,微苦51次,淡味41次,咸味13次,酸味13次,涩味6次,微辛2次。结合四气情况,苦寒之品为多,辅以辛温,显现出一定的攻伐之力。
2.2.3 归经 预防新冠肺炎的药物以归肺经最多,使用199次;胃经147次,脾经143次,心经74次,肝经68次,肾经28次,膀胱经18次,大肠经12次,小肠经10次,胆经6次,心包经1次。
治疗新冠肺炎的药物亦以归肺经最多,频次332次;胃经242次,脾经194次,心经126次,肝经111次,膀胱经68次,肾经48次,大肠经47次,小肠经21次,心包经16次,胆经11次,三焦经5次。
2.3 中药配伍
预防新冠肺炎的药物配伍情况见表3,治疗新冠肺炎的药物配伍情况见表4。
2.4 中药聚类分析
对55首预防新冠肺炎处方中高频药物(前10味)进行聚类分析,见图1。对56首预防新冠肺炎处方中高频药物(前15味)进行聚类分析,见图2。
图1 55首预防新冠肺炎处方高频药物
聚类分析(前10味)
图2 56首治疗新冠肺炎处方高频药物
聚类分析(前15味)
根据聚类分析结果,以分组距离>45为界,可得预防新冠肺炎的常用中药4类。第1类:藿香;第2类:苍术、贯众;第3类:金银花、陈皮、连翘;第4类:黄芪、防风、甘草、桔梗。
以分组距离>50为界,可得治疗新冠肺炎的常用中药5类。第1类:甘草、芦根;第2类:桔梗、薏苡仁、厚朴、茯苓;第3类:甘草、生石膏、大黄、葶苈子;第4类:杏仁、麻黄;第5类:苍术、黄芩、连翘。
2.5 复杂网络分析
选择古今医案云平台V2.2.1复杂网络分析,以边权重>12,提取预防新冠肺炎处方中核心药物组合,核心药物组合网络图见图3;以边权重>20,提取治疗新冠肺炎处方中核心药物组合,核心药物组合网络图见图4。
图3 55首预防新冠肺炎处方核心药物
组合网络
图4 56首治疗新冠肺炎处方核心药物
组合网络
预防新冠肺炎核心药物网络由炒白术、桔梗、甘草、防风、黄芪、藿香、苍术、贯众、金银花9味中药构成;治疗新冠肺炎核心药物网络由苍术、麻黄、黄芩、连翘、杏仁、甘草、生石膏7味中药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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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
中医预防和治疗由传染性极强的冠状病毒引起的肺炎并非首次,早在2003年SARS的预防和治疗中,就曾体现出极强的优势,取得较好的治疗效果[38]。积累了宝贵的治疗新型传染病的中医经验[39],总结了在中医治疗冠状病毒肺炎时应注意的问题。
关于预防和治疗新冠肺炎,目前的处方均依据该传染病的发病特征、证候特征进行辨证论治,辨证的方法有三焦辨证[40],根据新冠肺炎的不同时期,往往有由上焦传变至中焦,再至上下焦同病的闭症、卫气营血辨证等。开具的处方有些还依据2020庚子年的五运六气特点等[41-43]。关于新冠肺炎的证候,有学者认为是“胸痞”证[32],亦有认为是“气不摄津”证[33],但无论如何辨证,均属于中医认为的“寒湿疫”范畴。预防上芳香避秽、避其毒气;治疗上既清热解毒、清气分热,又加之宣肺、燥湿,在极期(闭症)则开闭醒神。
关于预防新冠肺炎的中药多以芳香避秽、提高人体正气、固护卫气、提高免疫力为主,苍术、藿香则为常用中药。而治疗新冠肺炎的药物多以宣肺散邪、清热祛湿为主,多用麻黄、杏仁、黄芩等。
在预防新冠肺炎中药组合方面,甘草-黄芪、防风-黄芪、金银花-藿香,这类提升卫气、芳香类的组合较为常见,温性、甘味正可以起到预防、补虚补气的作用;当然,肺主气,主管一身卫气,药物以归肺经为主,其次归脾胃经的中药较多,有培土生金之意。
而治疗新冠肺炎的处方,在经典方方面多为麻杏薏仁汤、麻杏石甘汤、麻黄射干汤、升降散、达原饮、羌活胜湿、银翘散,在极期(闭证)可用四逆加人参汤、安宫牛黄丸、紫雪丹等。杏仁、甘草、麻黄、黄芩、连翘为主,外邪入里化热,则用苦寒清热之品,取“急证急攻”之意,但又不可过分攻伐,温性药物,辛甘之品次之。中药的配伍上,以杏仁-麻黄、麻黄-连翘为主。
聚类分析可知,关于预防新冠肺炎的药物,第1类藿香是使用量较大的中药,自成一类,芳香避秽,使用的方剂较多;第2类:苍术、贯众,针对以寒湿为病机的表证;第3类:金银花、陈皮、连翘,银翘散主风温初起,陈皮调畅气机;第4类:黄芪、防风、甘草、桔梗,黄芪-防风则是玉屏风散等常用预防方剂的基础药对,药物的药性相对温和,为温甘之品。治疗新冠肺炎的药物第1类:甘草、芦根,针对寒湿束表、热郁伤津;第2类:桔梗、薏苡仁、厚朴、茯苓;第3类:甘草、生石膏、大黄、葶苈子,清热泻肺,解毒通腑;第4类:杏仁、麻黄,针对病邪壅肺,辛苦、寒温相得益彰;第5类:苍术、黄芩、连翘,麻杏甘石汤与宣白承气汤,共奏清热宣肺、通腑泻热之功,这类药力较为猛烈的组合较为多见,多为苦寒之品。
复杂网络分析可得,预防新冠肺炎核心药物网络由炒白术、桔梗、甘草、防风、黄芪、藿香、苍术、贯众、金银花9味中药构成,以玉屏风散、银翘散等经典方为主;治疗新冠肺炎核心药物网络由苍术、麻黄、黄芩、连翘、杏仁、甘草、生石膏7味中药构成,主要为麻杏甘石汤、升降散、达原饮等经典方。
肺为娇脏,在预防新冠肺炎的阶段,不可过分清热解毒,而应以着重提升免疫力为主。在治疗新冠肺炎时,应注意分期,把握疾病的发生和传变规律,清热宣肺,通腑泻热,既要考虑疾病的主要发生病位,又要给邪出路。
本研究是依据大数据,借助古今医案云平台对众多的经典方剂、防治方案的一次梳理和总结,得出的预防和治疗新冠肺炎的处方,望对早日战胜本次疫情提供些许参考和帮助。
参考文献(略)
声明
来源:中国现代中药
作者:李衍达,赵振宇,孙嘉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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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周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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